元青花的底足具有一切古瓷的共性,也有其自身的個性。即元青花本身的底部特征也非整齊劃一。那么,元青花瓷器的底足有哪些特征呢?
1、圈足之大。捍蟊P類為大圈足。罐類也是大圈足。小盤和大碗為小圈足。瓶類適中,與瓶身成適當(dāng)比例。按器型排列圈足之大小依次為:大盤、大罐、瓶、小盤和大碗。前者圈足大于后者。
2、挖足之深淺:大瓶及玉壺春瓶為深圈足。中小瓶類為淺圈足。罐類都是淺圈足。大盤也是淺圈足。小盤反而有深圈足者。
3、足墻之寬窄:大瓶為窄墻。中小瓶類為寬足墻。罐類多為寬矮足墻。盤類為窄墻。
4、足端之形態(tài):大瓶為扁平式泥鰍背(一般認(rèn)為“泥鰍背”始于清代,這種見解看來不對了)。中小瓶類多為雙面斜削(即“兩面坡”),個別為單面斜削(即外墻向里斜削,內(nèi)墻為直墻)。罐均為雙面斜削,但坡面很小。小圈足的盤和大碗為平切足。
5、胎色:由于土沁的程度、清洗的程度及火石紅的程度不同,胎色的“能見度”也有異。顯然,不應(yīng)該把土色、火石紅呈色、鐵銹斑、霉斑及其它附著物的顏色視為“胎色”。所謂胎色,應(yīng)該指瓷器胎體的本色。有的瓷器露胎部分全部被窯紅(火石紅)覆蓋,有的土沁滿布而未經(jīng)清理(或只略為清洗,土色仍在),這種情況下辨認(rèn)“胎色”是毫無意義的,因為無從辨認(rèn)。辨認(rèn)胎色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從器物的破缺處(哪怕很小的磕點)觀察。其次為既無窯紅又無土沁,呈 “本來面目”者,這種狀態(tài)的元青花不多。再其次為底部清理比較徹底者。國外收藏的元青花一般清理的較徹底,有時火石紅也被磨去一些而見真正胎色(這種做法須有分寸);國內(nèi)收藏者許多基本不做任何清理,如高安藏品,許多根本無從觀察胎色。元青花的胎色有這樣四種:瑩白色(最好的一種胎色,有潤澤感);灰白色(最普遍的一種。說它灰白,此指白中略帶一點灰色調(diào),不同于宋瓷的“灰白胎”);米白色(往往帶有不明顯的淺紫斑點);姜黃色(胎質(zhì)細(xì)而稍松)。
6、胎質(zhì):大多已使用二元配方(瓷石+高嶺土),已呈近代瓷特征。胎質(zhì)堅致細(xì)膩,氣孔率極低,基本不吸水,叩之聲音渾厚響亮。部分為青白瓷和卵白瓷瓷胎。也有一些瓷胎不夠致密,比較松軟,可能與燒成溫度有關(guān)。不少瓷胎表面有鐵銹斑點。銹斑堅硬,不易去除,銹色極深,呈黑褐色。但也有基本不見銹斑者。說明元青花瓷的胎土含雜質(zhì)(主要是鐵分子物質(zhì))還比較多,但如果使用含鐵分較高的墊具,也有可能在底足出現(xiàn)鐵銹斑點。區(qū)別主要是觀察銹斑是從胎體析出還是由外部粘連所致。如是后者,鐵銹斑點一般都分布在足端(即與墊圈、墊餅的接觸面),外底中心地帶少有;如是前者,則分布比較沒有規(guī)律,外底中心地帶?梢娭_有一點對鑒別很有參考意義,即大的銹斑常呈現(xiàn)銀面,有云母般的光澤。
7、旋紋:修坯時大多已經(jīng)修去,不見旋紋。也有少數(shù)保留,多為疏間距旋紋,絕無明清時的密旋紋。起刀點如逗號,干脆利落,或帶起一個小乳丁。旋紋方向為左旋。
8、窯紅:大多不見窯紅,但也有少數(shù)有之。多為濃重的橘紅色,不見后世才有的“枇杷黃”。
9、砂底和釉底:絕大部分元青花瓷器為砂底,即底部露胎不上釉,但也有釉底的,如河北省博物館藏元代青花獅子戲球紋八棱玉壺春瓶即是釉底。
10、釉斑:有一部分砂底元青花瓷器底部有釉斑。釉斑或多或少,大小不等,形狀不規(guī)則,一般呈青白釉色。為什么會特地加上這些并不美觀的釉斑呢?經(jīng)觀察,我發(fā)現(xiàn)這些釉斑的分布有一定規(guī)律:即經(jīng)常分布在圈足內(nèi)墻根和外底邊沿的交接處,外底中心區(qū)域。這不就是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裂縫的地方嗎?由于胎泥的問題(如熟化程度不夠)、成型的問題(如拉坯不勻)、瓷坯干燥環(huán)境問題(查有關(guān)資料,元代尚沒有“晾曬池”這種玩意),所以生坯在干燥過程中的坼裂現(xiàn)象當(dāng)比較常見,這些釉斑即是用來填補(bǔ)瓷坯縫隙的。再觀察釉斑呈圓形的很少,許多都是呈不規(guī)則長條狀的,又可證實我的推測。另外這些釉斑都很厚,也能說明此道理,F(xiàn)代一些元青花仿品,也效仿釉斑,但因為作偽者不明元代人在器底加釉斑的用意,或者任意揮灑,在不可能產(chǎn)生坼裂的部位也亂點一通,毫無道理可言。或者分布整齊、具裝飾意味,不知古人是在需要的地方(也就是有坼裂的地方)才加釉斑的,并沒有裝飾意圖,哪有這樣整齊的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