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收集的三畏堂瓷器
說起自貢的歷史文化不得不提到鹽,而講自貢的井鹽就必須說四大鹽業(yè)家族。1853年,太平軍攻陷南京,兩淮鹽路斷絕,百姓無鹽可食,咸豐皇帝一紙令下,拉來了“川鹽濟楚”的帷幕。
這紙文書不僅讓兩淮百姓有鹽可食,也大大刺激了自貢鹽業(yè)的發(fā)展,大批鹽商在此時崛起,“積巨金業(yè)鹽者一千七百余家。”在這些鹽商中,王三畏堂、李四友堂、胡慎怡堂、顏桂馨堂實力最為雄厚,并稱“四大家”。
王朗云是王三畏堂的發(fā)家人,帶領王家走向最鼎盛的時期,四川總督丁寶楨稱其“富甲全川”。同治二年,他官居二品,三代一品封典,加按察使銜,顯赫一時。第二年,王朗云53歲生日時,翰林院修編趙樹吉、上書房總師傅賈楨、工部尚書總管內務府大臣瑞常、工部虞衡司主事趙熙亮等大員登門賀壽,轟動朝野。
這些都是歷史資料上記載的,而市民楊康日前則聲稱,我有王朗云用過的瓷器。
這些瓷器對研究自貢鹽業(yè)歷史具有重要價值
“全自貢沒得哪個有我的多”
記者在自貢張爺廟見到了楊康的寶貝——7個清朝青花瓷盤,1個為直徑25厘米的外天青內青花瓷盤,4個直徑19厘米彩色青花瓷盤和2個直徑9厘米普通青花瓷碟。其中最為名貴的是一對完好外祭藍內青花五福捧壽盤,曾代表我市對外展出。“(五福捧壽盤)是自貢最好的三畏堂青花瓷。”楊康言語中透著自信,“全自貢沒得哪個有我的多。”
記者看到,除了一對五福捧壽盤和一對普通青花瓷碟完好外,另外的內外祭紅瓷盤、外梵紅描金內青花瓷盤和最大的天青青花瓷盤都有瑕疵。每一個瓷器的底部都印有“三畏堂制”字樣。
“古時候,一定地位的大家族會定燒一批瓷器,重大節(jié)日和慶典才拿出來用。”楊康說,他查閱過許多資料,基本可以推斷出,這些瓷器應該是同一時期燒制的,“應該是王朗云大壽前在江西景德鎮(zhèn)定燒的。”
聽到“風聲”就拜訪求購
楊康介紹,他十分喜愛收藏,特別是對三畏堂的老物件情有獨鐘。1998年,楊康得到消息,檀木林影劇院后附近一戶居民手中有一對三畏堂的瓷器,他上門求購。“祖?zhèn)鞯模毁u。”對方是一位大娘,自稱王家的后人,以“傳家寶”為由一口回絕了楊康。
“看都不拿給我看一眼。”第一次登門求購碰壁并沒有擊退楊康的熱情,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他數(shù)次登門,也不提買瓷器的事,只是央求大娘拿出“傳家寶”讓他開開眼,并與大娘拉家常,聊王家當年輝煌。數(shù)次之后,楊康博得大娘的好感,他趁熱打鐵,提出想買下來,并承諾不是用于買賣,而是確實喜歡,用來收藏鑒賞。大娘見他態(tài)度誠懇,便將這一對祭藍五福捧壽盤賣給了他。
終于得償所愿的楊康喜不勝收,每天都要拿出來鑒賞,越看越喜歡。同時,他心里也萌生出一個想法:當時,王家為自貢首富,對研究自貢鹽業(yè)發(fā)展具有重大價值,自己何不將三畏堂的瓷器收集起來,“為自貢的歷史文化提供一項佐證。”
此后,楊康盡力收集三畏堂瓷器,只要得到消息,哪怕只是一些“風聲”,他都會登門拜訪,先和對方打好關系,然后再提出求購的意向。“有兩個是在酒桌上買下來的,把對方喝高興了,才松的口。”
“聽說有一個黃色的,但一直不曉得在哪兒。”楊康說,有消息稱還有一個祭黃色瓷盤出土,他四處收集信息,前后歷時幾年時間也沒有見到,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病。
多人開價都不愿轉讓
“古玩界有古玩界的規(guī)矩,相互間不能說買賣,只能轉讓,而且要賣家開價。”楊康說,陸續(xù)有人聽說他有自貢最全的三畏堂瓷器,許多人都向他提出過意向,但他從來沒有開價,“不得賣,這是我的心頭肉。”其中不乏他的朋友,每次都被他拒絕,“他們問了很久,拒絕了過段時間又提出來,我拿著腦殼痛。”
“我都問過他轉讓一個給我。”省考古咨詢師楊源表示,曾向楊康提出希望能夠購買一個,但也遭到了拒絕。當天,也是他第一次有幸鑒賞到楊康收藏的全部三畏堂瓷器,“這是我看到的數(shù)量最多,色彩最豐富的三畏堂瓷器。”
具有較高的歷史價值
“提到自貢的精神文化必須說到鹽。”楊源表示,這些瓷器對于研究自貢鹽業(yè)歷史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這些瓷器,可以反映出當時鹽商生活的奢華水平,以此可以推斷出我市歷史上鹽業(yè)的發(fā)達。”
五福捧壽盤應該是用于壽宴的一種器皿,“五福捧壽是吉祥用語,一般是用于大壽。”楊源說,這批瓷器在全國范圍來說,是三畏堂瓷器中比較稀少的,“屬于上品。”定燒青花瓷比普通青花瓷的工藝手法更為復雜,費用更是高出數(shù)倍,特別是全彩瓷器,“上釉色非常費時費事,特別是藍色,手續(xù)更為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