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瓷器,是緣于這樣一種觀念,人世間一切珍貴的東西,幾乎無一例外是美麗而又易碎,比如愛情、比如瓷器……大概正是緣于此吧,因美麗而又易碎才顯得格外珍貴的瓷器,便理所當然地成為包括我在內(nèi)的許多人珍愛的寵物。
熟悉我的朋友大都知道,區(qū)區(qū)在下還是一介低層次的集郵愛好者。既喜歡瓷器,又喜歡郵票,那一旦碰到了以瓷器為題材的郵票,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比如,1999年4月,《鈞窯瓷器》紀特郵票的發(fā)行,就讓我不勝欣喜。
對鈞瓷,過去我是一無所知。1985年,我的一篇文章在河南獲獎,獎品是尺把高的鈞瓷瓶一尊。瓷瓶造型簡潔,線條流暢,釉色為成色很好的雞血紅,以此為嚆矢,我和這種厚重、沉穩(wěn)的瓷器遂一見鐘情,并陸陸續(xù)續(xù)購置價廉、且還看得過去的鈞窯瓷器。記得有一次,距我住處不遠的一家鈞瓷專賣店倒閉清貨,我聞訊趕忙前去,還拉了幾個朋友幫忙砍價。果然是人多力量大,結(jié)果硬是讓老板把駱駝賣了個馬價,我背著七八個大大小小的瓶子滿意而歸。只是事后又想:這該不會有乘人之危之嫌吧!
除過前面提到的那尊瓷瓶外,我最好的一件鈞瓷是向別人討要來的。一次,去油畫家林安齡的工作室聊天,適逢他剛從河南買回一些鈞瓷,遂得以先睹為快。其中有兩個小碗,經(jīng)窯變以后,釉色瑰麗多彩,圖案出神入化。通過以往的閱讀我知道,鈞瓷的一個顯著特征是,釉面上常出現(xiàn)不規(guī)則的流動狀的細線,稱“蚯蚓走泥紋”,這兩個小碗正是如此;真是妙不可言!見我愛不釋手,林安齡說:“見一面,分一半。你挑一個吧!”如今,這個鈞瓷小碗就安放在寒舍客廳一個顯眼的位置,閑時把玩,真是感覺好極了!
當然,最好的鈞窯瓷器,是在博物館里,我們想隔著厚厚的玻璃看一眼也不容易。正因為這樣,把鈞瓷精品搬上郵票,就使得像我這樣的鈞瓷愛好者隨時隨地都能夠聊勝于無地欣賞一番;更何況設計巧妙、印制精美的郵票,也是足以陶冶人心靈的藝術(shù)品,瓷器和郵票結(jié)合,當然就成為了強強聯(lián)手的佳制。
1999年4月發(fā)行的《鈞窯瓷器》紀特郵票共有四枚,所展示的分別是出戟尊(北宋)、尊(北宋)、雙耳爐(元代)、雙耳連座瓶(元代);皆為鈞瓷的傳世精品,不但造型各具特色,而且釉色也包括了天青、月白、寶石藍、雞血紅這么一些鈞瓷的代表品種,很能讓人對鈞瓷“窺一斑而知全豹”。另外,這套郵票還是1999年3月1日外埠平信郵資調(diào)整為0.8元后的首套符資紀特郵票,別有一種收藏意義。當年這套郵票首發(fā)時,我格外多買了幾套,陸續(xù)送給了那些像我一樣既喜歡瓷器,又喜歡郵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