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壺里乾坤大,小小紫砂壺能夠直接表現(xiàn)出作壺人的性格品質(zhì)以及文化底蘊(yùn)。書如心畫,壺是心塑,免不了同樣也折射出玩壺者的性情癖好。它的工精與大度,它的潤澤與成熟,無不讓玩壺者癡迷、愛惜。品相,品質(zhì),緊接著達(dá)到人壺合一的至高境界。已經(jīng)讓我們混淆了不知是壺性造就了人的品行,還是人的性格選擇了相近的壺具。
紫砂壺因?qū)儆诿耖g工藝美術(shù)創(chuàng)作的器皿,使得參與創(chuàng)作者之眾是其他茶具所望塵莫及的。紫砂壺的種類自古以來就用“方匪一式,圓不一相”來形容其造型形式的豐富。清代吳梅鼎在為紫砂壺作的賦中就已寫到:“爾其為制也,象云罍兮作鼎。陳螭觶兮揚(yáng)杯。仿漢室之瓶,則丹砂沁采……”面對千姿百態(tài)的紫砂器形,后人在摸索出其中一些規(guī)律后,將它們大致分為三大類別:花器、光器和筋囊器。花器也叫花貨,即把自然界、動植物界的生態(tài)形狀,用浮雕等造型裝飾手法,設(shè)計成仿生形態(tài)的茶壺;光器,也叫光貨或素壺,則是以幾何造型,如圓形、方形的壺,壺體線條利落、簡約。另外,將自然界中的瓜棱、花瓣等嵌入精確的設(shè)計中,如“菊形壺”,壺身是18瓣線條筋紋組成的圓體,蓋和口瓣,貫通一氣,稱為筋囊器。
無論是花器、光器與筋囊器,各種款型都有大量追隨其后的“粉絲”。一般而言,喜歡唯美的小資女人更容易被花器、筋囊器等工藝品雅作所折服,為它花了很多功夫。壺迷阿臻多年來一直被花器、筋囊器撩亂了眼,什么梅樁、蓮子、南瓜、老鼠壺等藏了一博古架,自鳴“農(nóng)家樂系列壺”,那些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紫砂壺,是她的精神家園,雖然那些枝葉葉里很容易藏塵或積茶漬,平添了養(yǎng)壺難度,甚至有時不慎弄斷“金枝玉葉”,免不了誘發(fā)“心絞痛”,但面對花貨,仍如蝴蝶般迷戀。
玩壺到了一定境界的男人,則偏愛光器,品質(zhì)好的光貨,雖素面朝天,但它清新而淡雅,樸實而內(nèi)斂,看似簡潔卻韻味無窮,外觀直白卻具大音稀聲的含蓄。尤其有趣的是,喜歡光器中方壺的人,無論是制壺工藝師還是玩家,都容易顯現(xiàn)自身的性格,這與制作、把玩其他類型的壺有明顯不同。
圖:世博會特制收藏品_東方之冠金玉紫砂壺茶具
往往做方壺的工藝師都是從做方形花盆入手的。只要他做方器到了一定水準(zhǔn),具有這種悟性,是不愿做圓器的,更抗拒做花器,他們不但在壺藝的制作上力求精簡,“線條減到不能再減”,但給人卻以無限想象的空間,在為人處事的思維方式上也會喜歡從簡。做方器的工藝師以男人居多,成熟尤其是成功的方器工藝師的性格往往也是愛憎分明,剛正不阿。如高級工藝美術(shù)師、當(dāng)今以制方器而聞名紫壇的潘持平就是典型,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因了這種性格而成就了自己的方器還是因為做方器而更激活、凸顯了他這種頗有風(fēng)骨、桀傲不屈的氣質(zhì)。不僅僅是潘持平,當(dāng)今做方壺能叫響紫壇的施小馬、周定華等等都具有這種性格特征。
制壺者如此,玩壺者如是。據(jù)壺商的市場調(diào)查,玩方器的人在北方居多,玩圓器的人在南方居多,說這表明南方人的性格更中庸、更平和些,這話,有一些道理,卻絕對不是“硬道理”,這僅僅是相對而言的。當(dāng)然,在玩壺的群體中,廣州不少房地產(chǎn)界的儒商,對方器收藏品有獨(dú)鐘,這就未必是性格所致,而可能是他們從方器造型中能讀到樓型審美中的相關(guān)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