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瓷器生產(chǎn),由于技術(shù)上受中原瓷窯的影響,制瓷工藝、裝飾技法與中原北方一些窯系大體相似。
(一)原 料:西夏各窯所使用的制瓷原料均為就地取材。在磁窯堡附近和賀蘭山沿線,地下蘊藏著豐富的煤礦,地質(zhì)礦物學告訴我們,凡是在煤層露頭的地方或夾層中均共生有“高嶺石質(zhì)泥巖”和“高嶺石泥巖夾矸”,它們都是優(yōu)質(zhì)的制瓷原料。今天,從磁窯堡至回民巷一帶,在一些山水沖溝或斷崖上常見有裸露在外面的“高嶺石質(zhì)泥巖”,把這種“高嶺石質(zhì)泥巖”粉碎,然后經(jīng)淘洗、沉淀,便可制瓷。磁窯堡附近瓷土原料經(jīng)測試,其主要礦物組成為高嶺土、白云母、石英及長石等,屬高嶺石質(zhì)泥巖。
(二)瓷胎:西夏瓷器經(jīng)化學分析的僅有磁窯堡窯和回民巷窯出土瓷器,測試結(jié)果表明,磁窯堡窯和回民巷窯瓷胎的化學組成,基本與原料的化學組成接近,而個別元素相差較大③。如回民巷窯瓷胎中三氧化二鐵的平均含量較低,僅為2.08%,遠遠低于原料含量的5.6%。這表明制胎的瓷土經(jīng)過了較嚴格的淘洗。磁窯堡窯和回民巷窯瓷胎中三氧化二鐵的含量與當時北方諸窯相比,要高于宋代定窯白瓷胎,但較磁州、當陽峪、扒村、鶴壁等窯的含量低。這說明磁窯堡窯、回民巷窯瓷胎的白度比定窯低,而較北方其他窯高。另外,磁窯堡窯“瓷胎的瓷化程度雖不如定窯白瓷胎致密,但優(yōu)于北方其他窯的瓷胎”。實驗表明,以磁窯堡窯、回民巷窯為主體的西夏瓷器的質(zhì)量,較宋代北方名窯定窯的產(chǎn)品低,但一般均不低于北方其他窯的產(chǎn)品。
(三)成型:西夏瓷器成型不外乎三種,即輪制、模制和手制。磁窯堡窯址中出土有石輪基軸、擋箍、軸頂碗和輪盤等,它們都是瓷輪上的部件。輪制瓷器均為圓形器,如碗、盤、盆、缽以及瓶、罐等的腹部。模制主要指印花器,如印花碗、盤、滴水和瓦當?shù),磁窯堡窯和回民巷窯均出土印模,尤其回民巷窯僅在一個探方內(nèi)就出土7件,可見印花器在回民巷窯的生產(chǎn)數(shù)量相當多。另外,模制還制作個別器物上的小部件。手制一方面是制作雕塑品,如人物和動物等,另一方面是指將輪制、模制或手制好的部件粘接起來,如瓶頸、罐耳、壺嘴和壺把等。
(四)裝 飾:成型的器物晾干后,便可掛釉,進行裝飾。西夏瓷土因略發(fā)灰或黃色,所以白釉瓷先施化妝土蓋住灰黃的胎色,然后掛釉。盡管如此,西夏白釉瓷中純白色的不多,仍多呈灰白色或牙黃色。其他釉色則直接掛釉。掛釉的情況也不同,碗、盤、缽內(nèi)壁滿釉,外壁半釉,盆為復(fù)合釉。
裝飾技法主要有剔刻釉、剔刻化妝土、印花、點彩和鏤空等。其中剔刻釉占突出地位,是西夏瓷的一大特點。
1.剔刻釉:剔刻釉即指剔釉和刻釉。剔釉是在施釉的胎體上用刻刀剔去紋飾以外的部分,留下的釉面形成主體紋飾;刻釉是在釉面上刻出花紋。一般情況下剔釉和刻釉技法多結(jié)合使用。西夏剔刻釉裝飾主要在褐釉、黑釉的經(jīng)瓶、扁壺、缽上,個別的在白釉瓷上。剔刻花常見用于開光內(nèi)的主體紋飾,開光外則為地紋。剔刻釉由于剔出地胎而露出灰黃的胎色,達到烘托主題紋飾的目的,并使紋飾具有浮雕感,藝術(shù)效果很強!
2.剔刻化妝土:是在施化妝土的胎體上剔刻出花紋,然后罩以透明釉。燒成后,剔花部分在淺青色地上呈現(xiàn)出白色花紋,刻花部分則在白色地上顯現(xiàn)出淺青色花紋,而兩者結(jié)合于一起,給人以素雅之感,很具藝術(shù)特色。
3.印花:是用瓷土燒成的印模壓印而成,多用于姜黃色釉和青釉的碗、盤上。
4.點彩和鏤空:這兩種裝飾法在西夏也有發(fā)現(xiàn)。點彩多在白釉或青釉的碗、盤上,用褐色顏料在胎上點成梅花斑點紋或菱形點紋,然后再罩透明釉。鏤空較少,僅在金剛杵、如意輪等佛教用品上發(fā)現(xiàn)。
(五)裝燒:西夏瓷窯裝燒有兩種,即匣缽裝燒和直接人窯法。
1.匣缽裝燒:是宋代北方諸窯普遍采用的一種裝燒方法。使用匣缽可保護坯體,避免與火刺和窯內(nèi)粉塵接觸;同時,匣缽可以摞燒,將裝好坯的匣缽一個壓一個疊起來,提高了裝燒量。匣缽內(nèi)的坯體主要是頂碗覆燒,黑、褐、青等釉色的碗、盤施釉后內(nèi)底刮掉一圈釉(俗稱澀圈),然后倒扣在頂碗上,依次倒扣數(shù)件乃至十幾件。然后裝入匣缽燒制。白釉碗、盤施釉后,碗內(nèi)底粘一周沙粒,形成沙圈,同樣依次倒扣于頂碗上,再人匣缽裝燒。有的碗、缽等小型器,在施釉后將口部一圈釉刮掉,然后對口裝入匣缽,形成芒口瓷,也有一大一小搭燒的,如碗和缽,碗和瓶,缽和硯等!
2.直接入窯法:主要燒制大型器,如盆、缸等,裝燒時不用匣缽,為了避免前后、左右傾倒粘連,在器物間放上支丁或墊條和墊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