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江是河北省高碑店遠近聞名的“葫蘆王”,在這個季節(jié),近50平米的小院里到處都是剛剛收獲的葫蘆。
王西江:“這就和老百姓冬天翻棒子一樣。”
腳下的葫蘆看起來雖多,但真正能夠賣上價錢的好葫蘆卻是在這里的。
王西江:“比如我做的這個花瓶,我在北京的一個朋友,給它掐上花,鑲了兩個象牙圈,那對花瓶,他賣了5500元,我賣得不高,我賣200元一個。”
一個葫蘆能賣上百元,一畝地的收入就可以達到一萬五六,這個收入著實讓人羨慕,王西江的葫蘆之所以賣得貴,主要是因為它們造型奇特,而且生來就帶著花紋,這樣的結(jié)果可不是任由葫蘆自己生長就可以得到的。
王西江:“這個是十二生肖屬龍的。”
記者:“什么花紋好賣?”
王西江:“現(xiàn)在這幾種都可以,比如說仿古十二生肖,八仙過海,麻姑獻壽,天女散花,八匹馬,二龍戲珠,都好賣。”
原來,王西江是在葫蘆的生長初期給葫蘆套上帶花紋的模具,長大的葫蘆就自然按照模具的形狀去生長,在這里面,模具才是秘密的關(guān)鍵所在?吹酵跷鹘墓趾J賣出了高價,不少鄉(xiāng)親紛紛登門求教,王西江也不隱瞞,誰來都教。
王西江:“這是做模具的外套,這是模具的網(wǎng)子,這個網(wǎng)子就是防止葫蘆生長的時候裂的,起防裂的作用,這外面是塑料管的,就是普通塑料管,以后再擱上一個膠套,慢慢放在中間,現(xiàn)在開始放石膏,都是和成稀粥樣就行。”
做模具最難的一步是制作模具中心的膠套,膠套上的花紋就是將來葫蘆長成后的花紋,這多少需要一些美術(shù)功底,總有一些鄉(xiāng)親做不好這一步,趙剛就在這里吃了虧。
趙剛:“第一年就壞了,一個沒成,王師傅沒告訴我,我自己琢磨也不行,第二年王師傅告訴我了。”
雕刻不出帶花紋的膠套,趙剛就只套沒有花紋的模具,種出的葫蘆造型獨特但沒有花紋,售價比帶花紋的葫蘆就低了一大截。
趙剛:“我不雕花,雕不了花,我就是種。”
種出的葫蘆沒有花紋,趙剛一畝葫蘆的收入只有王西江的三分之二。距離他家不到五十公里的劉方種的只是最普通的葫蘆,一畝的收入?yún)s并不比帶花紋的低。這里是北京潘家園市場,劉方和王西江的葫蘆都在這里銷售。
經(jīng)銷商:“大葫蘆一般是觀賞,為什么家庭買葫蘆啊,就為了福祿,借這個諧音。葫蘆分很多種,一個觀賞葫蘆,一個食用葫蘆,酒葫蘆之類的,再有手捻兒,再有放蟲的/放蟈蟈,蛐蛐。”
套模具種出來的小型葫蘆造型奇特,多數(shù)是用來做鳴蟲罐的,在北京市場上售價從十幾元到上千元不等,售價高低除了決定于葫蘆質(zhì)量外,還和葫蘆搭配的葫蘆口有關(guān)。
經(jīng)銷商:“這兩個是一起的,必須是一塊木頭的,不然顏色不一樣,不好看,一般都是紫檀口,也有柴木口,那是幾元錢的葫蘆,最好的就是象牙口,一個口就將近1000元。”
劉方:“銷售特別好嗎?”
經(jīng)銷商:“那當(dāng)然,必須要特別好的葫蘆才值得配象牙口。”
趙忠本是潘家園市場中一個古典家具經(jīng)銷商,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發(fā)現(xiàn)了葫蘆中的商機,便兼做起葫蘆批發(fā)生意來,現(xiàn)在僅此一項每個月都能給他帶來幾十萬元的收入,劉方種植的普通葫蘆就是通過他銷售的。
趙忠:“平時的話一個月上一次貨吧,一次萬數(shù)來個。”
記者:“一萬個?一個月都能賣嗎?”
趙忠:“差不多吧,我這里銷售得就剩下十來個了。”
在趙忠銷售的葫蘆中,相當(dāng)一部分是顧客選好葫蘆和花紋后,趙忠再雇工匠根據(jù)要求,為他們燙上指定的花紋,這樣一來,除了賣葫蘆,還能另外收取一份加工費。
趙忠:“上次有一個朋友,他老板的女兒在英國, 把小孩的照片和背景西洋式的房子,燙在葫蘆上,這個就貴了,光工藝就1000多元錢。”
燙花工匠:“東南亞一些人,特別是日本人買得多。”
記者:“他們買什么圖案?”
工匠:“他們過來讓我燙一些浮世繪,是他們國家的一種畫,喜歡把浮世繪的圖案燙到葫蘆上,然后帶回國家去。”
我國的工藝葫蘆產(chǎn)地主要集中在河北,山東,山西以及甘肅等地,由于用途不同,各地葫蘆的加工工藝也各不相同,主要分為燙花,雕刻,揉煙,繩扎等。由于精力有限,趙忠沒有接觸過其他工藝,他只想將葫蘆燙花這個工藝送到世界各地去。
趙忠:“我打算在2008年時,弄一大批葫蘆,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把各個國家的運動員像都燙到上面去,2008年絕對好賣。”
看到燙花葫蘆銷量越來越大,趙忠還和劉方商議,在葫蘆的種植基地培訓(xùn)一批工匠,專門燙印些大眾化的風(fēng)景或人物圖案,以供那些沒有特定要求的顧客選擇。
記者:“像這么一幅畫,你手中的津津有味這幅畫,多長時間能燙好?”
劉方:“一般要差不多半個小時,一般燙山水畫,主要采取三四個花樣,因為熟練之后,將來不光是我一個人燙,現(xiàn)在都供不應(yīng)求了,一般都是雇工人燙,勾線條的勾線條。”
記者:“就形成流水線了?”
劉方:“對,流水線。”
在東康莊鄉(xiāng),僅在劉方一個人的帶動下,從事葫蘆種植加工的人數(shù)就達到了五十人,年收入五十多萬元。
種植戶:“一畝地就是八千到一萬元。”
工藝葫蘆的銷售在我國主要集中在兩大場所,以套模具制作出的鳴蟲罐葫蘆往往在各地的花鳥魚蟲市場銷售,秋冬季節(jié)比較熱銷,售價從十幾元到上千元不等,而工藝觀賞葫蘆則可以常年銷售,售價隨葫蘆質(zhì)量和保存年限的提高而提高,一些多年保存完好的葫蘆或者奇形葫蘆甚至可以參加工藝品的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