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酒瓶子這個(gè)行當(dāng),不比其他工作,只要一停下來,就沒錢可入帳。而自己每天都要花錢吃住,不工作,其實(shí),就等于是賠錢。所以,每天早晨,天剛剛亮,徐文就起來了,開始沿街叫喊收買,晚上,很晚了,街上連行人都沒有了,他才收工。 手里有了錢,徐文首先在哈爾濱市太平區(qū)綠化九道街上租了一間小房,房租每個(gè)月40元,雖然才僅僅有七八平方米,但是,畢竟是有了一個(gè)固定的住處。在這座省會城市里,他,終于擠到了一塊容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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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濱并不大,因?yàn)槊刻於家奶幈疾ǎy免會和那些出來打工的同鄉(xiāng)碰上。那些同鄉(xiāng)見徐文成了收破爛的,成了臭要飯的,都非常鄙視他,也很同情他,紛紛幫他找起了工作。徐文婉言謝絕了。他相信,正是因?yàn)檫@個(gè)行當(dāng)大家都看不起,才更有干頭。
徐文收破爛的事,通過那些同鄉(xiāng)們的家人,傳到了徐文的父母那里。徐文的父母也急了,三番五次地來哈爾濱,找到徐文,非要讓徐文跟他們回去。最后,父母說:“你要是不回去,我們就和你斷絕關(guān)系!”徐文知道無論自己怎么解釋也沒有用,只好任由父母甩手而去。
徐文早出晚歸,風(fēng)里來雨里去,跑壞了兩三雙鞋子,可是,他每天的收入,也還是在二三十元之間徘徊,不見上漲。此時(shí),己經(jīng)到了夏天,天暖了,收廢品的人多了起來,競爭也激烈了起來。再加上只是人走麻袋扛,一次也收不了多少,想要多掙一點(diǎn),很難很難。
徐文分析了原因以后,買了一輛舊自行車,一邊綁上了一只柳條筐,又開始了收購。這樣一來,不但裝得多了,而且,跑得也快了,每天賺到的錢,果然比原來多了很多?墒牵麤]有想到,其他收廢品的人,見他騎著自行車收購,也都紛紛買了自行車,沿街叫喊起來。
怎么辦呢?自己每天賺的錢,又變得少了起來。徐文是個(gè)愛琢磨的人,他想了好久,又賣掉了自行車,買了一輛人力腳蹬三輪車。三輪車雖然速度沒有自行車快,但是,裝得卻有自行車的七八倍還要多,這樣,節(jié)省了很多往返廢品收購站的次數(shù),徐文賺的錢,又一次多了起來。
再苦再難,也不放棄自己的信念
然而,事情并沒有徐文想像的那樣一帆風(fēng)順。
1992年4月,徐文花了四百多元錢,買了一輛嶄新的三輪車,樂顛顛地到哈爾濱市道外區(qū)的一個(gè)住宅小區(qū)里去收瓶子。他從五樓上扛著一麻袋瓶子,大汗淋漓地走了下來,向下一看,卻不禁傻眼了,那輛三輪車沒了,被人順手牽羊,連同車上的瓶子,一起偷走了。
一輛三輪車,至少得辛辛苦苦地干上兩個(gè)月。那是怎樣的兩個(gè)月呀,風(fēng)雨無阻,馬不停蹄。累了,就站到路邊歇一會兒,渴了,就向賣空酒瓶子的居民討一口自來水喝。一天下來,累得腰酸腿疼,四肢發(fā)麻,可是,第二天早晨,無論怎樣難受,都還是要按時(shí)爬起來,繼續(xù)干活。
一時(shí)間,身在異鄉(xiāng)的艱辛和委屈全都涌上了心頭。徐文站在那里,抑制不住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墒,他并沒有因此而退縮,他背著那只麻袋,步行了十余里路,到了廢品收購站,把麻袋里的瓶子賣掉了,然后,回到了住處,又翻出了自己攢下的四百多塊錢,買了一輛新三輪車。
這一次,徐文變得聰明起來了。他一下了就買了三把鎖,其中的兩把,用來鎖住車的輪子,以防止車被騎走。另外一把,則用來把車鎖在固定的物體上,比如鐵柵欄、鐵大門之類的,以防止車帶著鎖被人抬走。果然,從那以后,徐文的三輪車再也沒有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