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少收藏現(xiàn)代瓷雕作品的北京故宮博物院,于澳門回歸前夕,為一方“中國白”瓷硯《母親,我回來了》(第OOl號)舉行捐贈儀式。這方瓷硯的產(chǎn)地是福建省德化縣,以“中國白”而聲名遠播的古瓷都。
以喜迎澳門回歸為主題的德化瓷硯《母親,我回來了》,雕刻著一個童子滿面笑容,手舉吉祥物——“回歸燕”,騎跨在一條歡躍于波濤之上的龍首鯉魚背上,瓷硯的“墨海”四周翻卷的浪花在起伏不息,具有強烈的動感和歡慶場面。巍巍長城,象征著中華民族社稷永固、源遠流長。童子歡心雀躍著:“母親,我回來了。”瓷硯的背后還刻有作者的自作詩:“九州同慶喜陶然,風(fēng)雨兼程五十年。三代英豪開偉業(yè),國運宏圖旭日懸。民豐物阜千秋頌,輝煌璀璨史無前。港澳回歸行兩制。臺澎更盼早團圓。”
當這件瓷硯擺在北京專家、學(xué)者面前時,“將似玉如脂的中國白與高超手工技藝完美結(jié)合”,“具有特殊歷史意義的扛鼎新瓷”,“瓷中有情,瓷中有意,瓷中有境,瓷表現(xiàn)的是民族特色”等贊譽之詞不絕于耳。中國文聯(lián)黨組書記高占祥興奮地拍了拍身邊的一位小伙子的肩膀,連聲贊美起來。還破例贈給他迎澳門回歸的“蓮頌”大攝影集作為留念。這位小伙子就是瓷硯《母親,我回來了》的創(chuàng)作者,泉州市德化縣文聯(lián)秘書長、辛默樓陶瓷研究所藝術(shù)總監(jiān)陳仁海先生。
陳仁海今年剛好30歲。收藏這么年輕的藝術(shù)家的作品,這在故宮是首次。當天,極少收藏現(xiàn)代作品的故宮博物院鑒于“中國白”的世界地位,以及該作品的歷史價值,破例予以收藏。
產(chǎn)自德化的“中國白”第一大瓷硯《母親,我回來了》成了明清以來首次入住故宮的現(xiàn)代白瓷珍品。時隔幾天,中國歷史博物館和人民大會堂澳門廳同時將此限量第002號和第008號瓷硯珍品永久收藏。
捧著3本沉甸甸的收藏證書,陳仁海激動不已。他說自己全身心介入瓷壇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那次,他獨自一人到北京拜訪啟功老教授。啟老對他說:“仁海,德化有那么優(yōu)秀的‘中國白’瓷雕,你為什么不介入瓷壇?”一句話使陳仁海恍然大悟。他突然覺得,憑著自己對書畫的理解和藝術(shù)的感覺,介入瓷壇,肯定會有一番新的天地。
出生于三大瓷都德化、世代書香之家的陳仁海耳聞目睹的是千年瓷都薪火相傳的陶瓷藝術(shù)。童年時,那胎質(zhì)致密、透光潤澤、似玉如脂的德化白瓷早已定格為一個藝術(shù)的符號,烙在他的心靈上。直到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符號就是早在明朝年間在世界上享有極高聲譽的“中國白”。他家鄉(xiāng)到處可見的這種白瓷原來竟是中國白瓷的代表。從沒有過的家鄉(xiāng)自豪感,使他立下了用心靈實踐“中國白”藝術(shù)的夢想。
越有時代意義的作品,就越有它的歷史價值。這一認識使仁海走上了一條與其他工藝美術(shù)師們不同的路:用“中國白”瓷雕表現(xiàn)富有時代氣息的主題。
想歸想,要做好那就難了。在設(shè)計、燒制《母親,我回來了》這一作品,剛做過闌尾炎手術(shù)的陳仁海,在簡陋的工作室內(nèi)整整磨了兩個多月。為了更好地表達澳門回歸這一具有歷史意義的主題,單模型他就幾易其稿,有些即將大功告成了,他認真一看,不滿意,便毫不心疼地把整個造型摔碎,又重新構(gòu)思、壘土、雕刻。樣品終于做出來了,瓷硯長58cm,寬40cm,但在注漿時,他又發(fā)現(xiàn),這樣的坯體平面太大了,無法成型。注漿工人倒了近百次,一次也成功不了。工人們開始泄氣了,對他說:“德化的瓷雕平面向來無法做這么大,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德化的其他工藝美術(shù)師們也認為這樣的瓷雕成功率幾乎是零。一向不肯認輸?shù)年惾屎=?jīng)過查找資料,反復(fù)研究,從瓷土配方上人手,最后調(diào)整為稀土配方,然后對工人說:“你就最后倒一次,要是再裂開了,燒出來,我就自己收藏。”沒想到這最后一次不僅成功了,而且做出了一個“中國白”的珍品。陳仁海拍了拍腦門,興奮地笑了,那緊張得幾近崩潰的神經(jīng)稍稍有點放松。
作品出爐了,他又馬不停蹄地到有關(guān)部門申請專利,然后匆匆搭飛機趕到北京,趕在澳門回歸之前把這幾件限量瓷硯珍品捐贈給國家。他說,他惟一喜歡做的事就是讓人們重新記起“中國白”的聲譽,為“中國白”搖旗吶喊。
剛從北京回來,陳仁海又一頭扎進了工作室,開始了他新的作品設(shè)計。他說他計劃明年要做50個瓷硯,并自刻詩50首�?梢韵胂�,把50個白瓷硯擺在一起,那肯定是“中國白”的一絕。
這就是陳仁海喜歡做的,為“中國白”搖旗吶喊。